那般清雅自若,就像一次简单的久别重逢。
经年易逝,花枝易折,青鸾回忆起少年时的种种情愫缱绻,回忆起自己每因任务受伤,于榻前泛红眼眶的少年,回忆起假扮长公主和亲北魏前,跪地予她山盟之誓的男子。
过往种种,浮于眼前,又在冰冷的微风中骤然破碎。
青鸾似笑非笑,带着嘲弄,低哑道:“李慕凌,事到如今,你还何须与我做戏?”
李慕凌闻言脸上闪过一瞬僵硬,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略含惋惜似的叹口气道:“阿鸾,你可知,你若是不那么聪明,不那么能干,凭你的姿色,朕当年是真的想把你留在身边做侍妾的,只可惜……”
李慕凌顿了顿,眼底生出一丝幽暗难辨的狠戾:“只可惜,现在的你,却是朕最想抹杀的污点。”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青鸾干哑地嗤笑了一声:“污点……”
若说当年入宫做王府眼线,远嫁与魏人联姻,是为报淮南王救命之恩。
但在淮南王过身之后,她亦数次舍命救李慕凌于危难,在两国交锋间做他的棋,在搏命沙场上做他的刃,为他机关算尽,穷竭半生,却不想到最后,竟成了他口中弃如敝履的污秽。
是啊,如今宁晏礼不在了,先帝的旧臣不在了,李慕凌终登帝位,她这把沾满血污的刀还有何用处?
青鸾忽而想起幼时,阿母常唱的一歌谣。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她轻轻哼念,纵使嗓音已嘶哑难听,仍旁若无人地哼着。
是她识人不明,是她没有看清,搏杀绞斗之间哪有真心,权力漩涡之内谁人不毒!
不成声的曲调断断续续,从青鸾艰难启合的口中,悠悠飘入李慕凌的耳里,大约是被戳中痛处,李慕凌的脸色渐而青。
他沉默着直到青鸾哼完,才垂下眼眸,缓缓道:“聪明如你,终是能将这棋局看得明白。”
青鸾微微一笑,面色早因失血和痛楚苍白如纸,仿佛随时将要破碎消散:“我想,你要我死,大概仍有一故。”
言明至此,李慕凌面上稍显诧异,而未出片刻,他像是再也没什么可掩饰,抬眼重新看向青鸾,那眼神中竟还有一丝赞许:“你所言不错。”
“夷城之战,朕将淮南一十三座城池送给魏人,他们为此才肯替朕出兵牵制宁晏礼,彼时朕也是迫不得已。”李慕凌苦笑道。
“可城里的那些百姓骨头太硬,誓死不降,朕只能留城不留人。”
李慕凌的语气很轻很静,只有青鸾才能听到,仿佛就像是在娓娓道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那满城的人啊,朕杀了三天三夜也杀不尽。”
青鸾瞪向他,缓缓湿红了眼。
“淮南一十三城的血债太深,朕必定要找人替罪,方能坐稳这江山。”
李慕凌露出一个极其嘲讽轻蔑的笑容,俯至青鸾耳边:“阿鸾,你不是说过爱朕吗,这便是你能为朕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凝滞闷热的空气吹进耳畔,残忍的字句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直插青鸾的心脏,虽然早知如此,但听李慕凌亲口说出,她仍觉心如刀绞。
他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像是在深深鄙夷嘲笑着她曾经的执迷不悟。
她曾经倾尽全部去爱慕的,竟是这样虚伪狠毒的男子。
他怕民心倾覆,他怕史书工笔,所以他要她来背负那些遗臭万年的罪名,在世人唾骂中死去。
在他眼中,她和淮南一十三城百姓的命,竟卑贱至此。
目光穿过城门,青鸾望着黑云欺压的城门,突然痴痴笑了起来,自呓般喃道:
“李慕凌,我撑到回来,就是为了再看你一眼,你可知为何?”
李慕凌微微一愣。
青鸾竭力挪动上身,红着眼,咬着牙,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四肢的剧痛让她仿佛随时要在下一秒死去,“我怕忘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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