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一号区大教堂。
几个人影从街头缓步走来,披着冷灰色的月光,朝着大教堂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人,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中,背后的逆十字在夜晚依旧闪耀。
在距离大教堂不到三百米的某处高坡上,指引蜘蛛的领袖止步。
众人便于他身后停下。
灰月降落未落,教堂之前,已有密密麻麻的人影站在空地上。
众人皆闭着双目,手捧白花,一身黑衣——宛如参与隆重的葬礼。
一排身着白袍的孩童,以童稚的声音,唱响无喜无悲的长诗。
“安睡于怀,罪孽予我。”
“亡灵归兮,亡灵归兮。”
“主,聆您训诫,使我光明。”
“主,聆您指引,使我坚定。”
“主,聆您支配,使我清明……”
“仁慈的主啊……”
“请赐宽恕,予悲恸之灵安息……”
“请赐怜悯,予悲恸之灵安息……”
“请赐慈悲,予悲恸之灵安息……”
……
祷告声回响在四际,夜风止息,以免惊扰了归途中的亡灵。
在祷词的歌声里,一位披着白袍的老者缓步走出,于众人面前站定。
祷告声停,夜风骤起。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
一号区的长老,抬起枯瘦的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他露在外面的浑浊瞳孔,迎着月光,泛着凌冽的冷意:
“……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平静地重复他的话: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跟着重复的每一个人,脸上皆是一片平静。
麻木的平静,视死如生的平静。
长老走到第一个人面前,缓缓伸出手,与他双手相握。
他的双手手背上,各自刻着一枚太阳,与一枚月亮的纹印。
长老松开枯瘦如柴的手,他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缓缓开口:“主将引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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