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碧影》全本免费阅读
阮云飞望着刚才6文渊所站之处留下的一滩血迹,还有他走出去时留下的模糊脚印,一动不动。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紫璇走过来,握住她的手猛捏了一下。阮云飞回过神来,去看是谁弄疼了她,跟随着紫璇的眼神,她终于反应过来,厅内厅外许多人还瞧着自己和彭城派,她不能失态,于是缓缓呼出一口气,勉强收拾心神,冲着夏中宇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中宇仍旧不服,还是念叨着“女流之辈”等一干陈词滥调。
厅中齐建霄最先站出来:“夏中宇杀害同门、篡夺掌门之位,已经失格。彭城派现以阮女侠为尊,且她代理彭城派诸事,一项举动得宜,门人感戴。由她出任新的掌门实在是顺理成章,不如我们且放下那些个老掉牙的规矩,一同为阮掌门做个见证如何?”
衍善大师合十双掌:“善哉善哉,齐总镖头所言上应天理,下顺人情,最为合适。”道冲道人也表态:“阮女侠做掌门,合乎自然,我也赞成。”接着又有几人也都附和表示同意。其余人即使还有不满,也不再宣之于口了。
原航、潘睿等人也不管厅里的人在说什么,率先跪在阮云飞身侧,叫道:“我等誓死追随掌门!”其余弟子也马上整齐跪下,口呼:“贺掌门人归位,我等愿追随掌门。”
阮云飞高举掌门令,大声道:“自今日起,彭城派内不分派系,皆为同门。”这之后,彭城派弟子便按齿序列于她身后。
离得最近的文远骥最先道贺,接着其他门派的领也纷纷向她致意,阮云飞少不了有一番礼貌回应。尘埃落定,不仅与阮云飞亲近的人松了一口气,齐熙宁也开心道:“这可是武林中第一个女掌门呢!”
待夏中宇被押下去,文远骥、阮云飞被请到厅上,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人们才意识到,刚才这场掌门之争只不过是个插曲,真正的大戏还没有唱完。
齐建霄先道:“先前之事只分辨了一半,在座的诸位武林同道想必还有很多疑问。既然朱老前辈和文兄罢兵止戈,不如就趁此良机,分说清楚,消弭误会,也是我们武林之福。”他说完话,便望着朱鸿旭,请他示下。
朱鸿旭骑虎难下,再不情愿也得点头:“老夫所求,只有为敝帮三老报仇一件事。有衍善、弘远两位大师和道冲道长主持公道,齐总镖头在旁参见,老夫岂敢不从。”
“朱老前辈胸阔似海,这真相就不难求。想必要说清前因后果,所费的时间不少,要不请长业帮的兄弟们收拾一下,再上些酒菜来,也请原本在厅外的朋友们回到原处,咱们坐下来,听阮掌门和文门主慢慢说,怎么样?”
长业帮的弟子见自家帮主被文远骥大败,还如此狼狈,早就傻了眼。又经历了彭城派掌门之争的波折,脑袋还有点迟钝。此时听到齐建霄的提议,也不用帮主话,一个个都动了起来。不多时,厅内厅外俱收拾妥当,除了又摆了些桌椅酒菜之外,还在厅中主位旁又加了两把椅子给文远骥和阮云飞。
阮云飞从齐建霄处取过那枚银针,接上之前所言:“我刚才说道,这枚银针上涂有剧毒,正是害死我夫君的致命杀招……”再次听到这一点,座中诸人已经不再议论纷纷,都全神贯注地听着。
“现这一点后,我和文门主又去了泰州,找到了先前被藏匿起来的杨世坤和他妻子儿女的尸,虽然尸体腐烂,可也不妨碍我们在其身上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四枚银针,同样嵌在每个死者的头顶百会穴上。”
说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递给齐建霄。齐建霄接过后看了一眼,又传给了衍善大师。朱鸿旭只瞧了一眼,便别过头去,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文远骥接着开口:“起初我们只是怀疑这针上有毒,但不敢确定,是以去求了王三山老前辈出山。他老人家在毒理上钻研平生,不仅看出了这针上毒物的端倪,还清楚的知道它的来历。”
话尚未毕,厅内外数百只眼睛尽皆望向了坐在墙边的王三山,一些离得远的人不得不站起来伸长脖子才能看到他。
目光洗礼之下,王三山不慌不忙地吃完一块鸡肉,还把鸡骨头吐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众人等的着急,但没人敢催促。章煦暗暗好笑,但出门在外不能不给师父面子,是以抿住嘴尽量面无表情地立在王三山身后。
直到喝完茶漱了口,王三山才好整以暇地收拾收拾衣服,然后朝章煦招了招手:“你去说。”
章煦恭恭敬敬地答了个:“是”,走到厅外,尽量大声道:“诸位前辈,我师父到襄阳后,文门主和阮掌门已请他验过这些银针。五枚银针均渨有一种特殊的草木毒。此毒无色无味,是以无法从气味上、外表上分辩出来。还有,中毒之人只会在中毒的当下心跳过、大汗淋漓,然后剧烈抽搐并伴有少量呕吐,很快就会休克而死,只要有心在人死后稍微收拾一下就不会留下任何用毒的迹象。是以,几位死者被现时无人怀疑到中毒上来。
“不过,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如果割开皮肉,验看內腑的话,不难现中毒者的肝脏焦黑腐朽,如同一块木炭。我受师父之命,随文门主去泰州验看过杨家的三具尸身,情况一如我刚才所说,可以证明他们的确是死于这种毒。沈掌门故去的太早,又被埋入土中,想必脏器也已经腐烂,我们便没有再去。但针上的毒一样,也能说明沈掌门的死因,也就无所谓验尸的结果了。”
吴先生问道:“可这也只能说明,他们实际上死于中毒,并不能指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厅外立马有人附和:“是呀,万一是天魄门用这毒杀的人呢?”
文远骥自矜身份,不想理会这等无知的言语。瑾瑜等了等,见认为此言有理的人竟然还不少,忍不住大声道:“既然都用毒杀这样隐秘的手段了,为什么还要留下独属于天魄门武功的伤口?这明显就是有人想要栽赃给天魄门,才会花这么大力气弄出如此精细复杂的把戏!”另有一些人觉得他说的对,又掀起了一阵附和之声。
章煦指着吴先生:“这位前辈说的也有道理,有用毒的痕迹只能说明死因,不能指认凶手。只不过,这针上的毒有一点特殊,可以证明用毒之人并不是天魄门的人。”
“哦,有何特殊之处?”朱鸿旭虽然不想文远骥洗脱嫌疑,但是听到章煦如此笃定,竟也有了些许好奇。
“这毒十分罕见,无论是炼制还是施展都有极为特殊的方法。因此,杀害数位死者的凶手只可能是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
“我师父的徒弟。”
“啊?那不就是你吗!”
章煦慌忙摆手:“不不不,我是说,凶手是我师父以前的徒弟,论起来应该算是我的师兄。”
众人这才听明白,但有人还是不信:“你就那么确定?”
“当然,因为这毒天底下只有我师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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