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哥,你咋回来啦!”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连五脏六腑都要卖出去了?”秦风嗔道。
不知是何朵的主观意识作用,还是此刻的阳光和空气的确明亮清甜,眼前的秦风就像泛着光环的偶像,全身充斥着温暖与希望。虽然话里带着几丝埋怨,脸上却也同样掩饰不住久别重逢的微笑。
何朵咧起嘴巴,笑盈盈地接过秦风轻简的背包,熟练地把他迎进门来。然后快速跑到厨房倒满一杯热水,屁颠颠递给秦风。再见亲人,两人都是说不出的欢喜。何朵也不说话,只乖乖坐在一边,乐呵呵地瞪着秦风。以前在校钢琴房时才有过的气息,如今竟再次出现在对方身上,可见回到学校对秦风而言,的确是轻松开心的选择。而这久违的清风明月之感,也让她有些恍若隔世。
秦风娴熟地半靠着被褥,姿态甚是放松。看着何朵笑嘻嘻的模样,也不说什么,反倒煞有介事地端详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半晌不语,似乎又跟以前一样,在比谁会先眨眼。
();() 半晌,秦风率先打破了平静:“哟,半个月不见,功力渐长么。”
“那必须呀!三日不见还要刮目相看呢,何况半个月。”何朵得意地挑眉道。
“呵呵,可不是呢!你确实让我‘刮目相看’,能耐大得很啊!”秦风没好气地说道。
“咋了么?一来就说我。”何朵习惯地撒起娇来。冷不丁突然反应过来,连珠炮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吓我一跳!不是说你不打算回来了么?”“难道是你想通了?”“你回来为啥都不跟我说一声!万一我今天不在家呢?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蹲门口养蚊子啊!”
秦风慢悠悠喝着水,轻快地怼道:“‘吓你一跳?’我这么不远千里赶回来看你这丫头,你却说吓你一跳!我是妖怪,能吃了你不成?伤心啊,唉!”
“你就挑刺吧!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意思。那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何朵的脑子算是正式回归。
秦风意料之中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是真不想回来,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要是不回来,你可怎么办?还打算继续跑外面打工吗?”
“你怎么知……道?”何朵甫一开口,就发现已经露馅,语气不由自主弱了下来。打工这事,她知道秦风断然不会同意,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透露过半分。甚至自从秦风离开后,何朵都未曾主动联系过他。
那秦风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何朵下意识地寻思着,很快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人。
“美阳姐告诉你的?”
秦风“哼”了一声,默认了答案。
“真的是,她干嘛要跟你说啊!”何朵嘟哝着,虽然知道范美阳是为自己好,但是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拖累秦风,自然不是她想做的。
“我也希望她不要跟我说,但是事不遂人愿呀!人家就是跟我说了。这一知道,就算是不想来,也没办法了!”秦风嗔怪着。
见何朵嘴巴又忍不住撅了起来,赶紧接着说道:“换了是谁也别指望我回来,但是谁让你是我妹呢?我不管你谁管你?”说罢白了何朵一眼。
果然,何朵脸上瞬间多云转晴,咧起嘴巴傻笑了起来。
秦风方才舒心地往后一仰,平躺在地垫上,头枕着胳膊,长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横了心要博一搏,那我就陪着你吧!至少让你将来不要入局太深,退无可退。”
话一说完,秦风身上那股久违的挫败感又冒了出来,前面还神清气爽的阳光形象瞬间没了踪影。
何朵心不由一沉,也枕着胳膊平躺下来,忧虑地盯着天花板。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秦风,你不要为了我,强迫自己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这样我会欠你太多。”何朵幽幽说道。
“做与不做,已经这样了,你我之间不必说这种见外的话。我既然来了,就是想好了办法,日后一定让你能够随时全身而退。”秦风笃定地说道。
“你就这么不相信公司,不相信这件事情吗?”何朵苦笑一声。话题似乎再次回到过去的死循环中。
“从未信过。”
“我真的不想你为了我,折磨自己。”
“我说了,这种见外的话不要说。从现在开始,别再说第三次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会有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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