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身上的营养液,又在浴缸了泡了一会儿,还是没办法解除身体的兴奋状态,林子若决定下楼跑步。以前她只是楼下的小花园排两圈,今天下了楼就直接向小区大门跑去。
出了小区门口没多远,她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方站着一个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的老人,一看到她,就死死的盯着她。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个成人防沉迷系统出现后不久,很多公司都调整了上班时间。以往六点半左右,大街上已经有很多行人,现在却变的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今天更是诡异的除了她和老人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老人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老人,对她没什么威胁性,不过那一身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却让她不得不紧张起来。这是现实,这情况说明前不久刚发生了一件让人非常遗憾的事情。
就在林子若考虑要不要直接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们所站的地方转眼间被一堆警车包围了起来。一个男警察急吼吼的从车上跳下来,冲着老人大叫,“李啸,你不要一错再错。”
听到老人的名字,林子若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在李啸自己走向警车的时候,她突然冲动的向前走了几步,拦住他,“您认识郭美琳么?”
李啸点了下头,“你的眼睛很像她。”
“我是她的女儿。”
“我知道,我来这儿就是想见见你。”
刚才大叫的男警察冲过来,一把把林子若扯到身后。跟在他身后的警察都冲向了没有一点反抗的李啸,将他带上了一旁的警车。
明显大松一口气的男警察,转头冲林子若笑笑,“小姐,麻烦你也和我们走一趟。”
到了警局,男警察倒了杯热水放到林子若身前,“我叫俞斌,是这个分局的刑侦大队队长。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和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地方么?”
林子若低头看着自己双手捧着的杯子杯口渺渺上升的水气,“林子若,晨跑。”
一个瘦高的警察敲敲接待室的门,“俞队,李啸说要和这位小姐先聊一下,否则他什么都不会说。”
俞斌眉头微蹙,转头看林子若,“你和他认识?”
林子若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从没见过他。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曾经是我名义上的舅舅。俞警官,能告诉我他做了什么吗?”
“他杀了自己的儿子。”
林子若握紧手中的杯子,“我想和他聊聊,可以吗?”
俞斌站起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跟我来。”
再见到李啸,他身上那套染血的衣服已经被换掉。看到他看着天花板眼神透着怀念,林子若眸光暗了下,“为什么要去见我?”
李啸没有看她,“我记得那天下着好大雨,我那个不像话的母亲抱回了浑身是血的小琳。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漂亮的好像橱窗里的洋娃娃。我问她,你妈妈是从哪里来的。她没说哪里,只说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很值钱,结果被人瞪了一眼一慌张就把人给抱了回来。
在她和父亲合计找人把小琳卖掉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带着保镖的女人。进了门她就恶狠狠的瞪着还在昏迷中的小琳,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然后她就和我母亲说,你们必须要把她养大,要极尽所能的折磨她,不能让她有一天好日子可过。她给了我父母一大笔钱,说他们如果不照她的话做,我们一家三口会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笔钱数目很大,却只用了两年就被我那对好赌的父母挥霍一空。虽然那个女人再没出现过,他们却始终对她的话心存畏惧。他们不敢把小琳卖掉,就把才九岁的小琳撵出去务工。因为强制义务教育,小琳白天要上学,放学后就去附近的餐馆刷盘子。小琳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点长大,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找到了爱人。”
林子若放在桌子下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妈妈说,是你帮忙偷出了户口本,让她和我爸爸顺利结了婚。”
李啸将目光移到林子若身上,很温和的笑了笑,“我这辈子就做对过两件事。
一件是帮助你的父母顺利结婚。你妈妈终于得到了幸福,有了一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了你这么可爱的女儿。可惜好人不长命,他们居然那么早就丢下了你。
第二件是向我的父母隐瞒了他们的死讯,并且忽悠他们搬了家,切断所有能和我们联系上的联系方式。虽然被送去福利院会很凄惨,总比被送到我们这个家强。”
叹了一口气,李啸的眼里充满了痛苦,“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联系就这么被我切断了,却没想到我那个混账儿子居然知道了你的存在。我的父母虽然坏,但杀人放火的事情做不出来。他不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就像前不久,他说自己绑了两个妞卖给了一家夜总会,换了一笔钱将债还了大半,终于不用被逼的那么紧了。他是我儿子,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还好那两个女孩很快就被人救了出去,没有被那个畜生毁掉。”
审讯室外面看着监视器的俞斌扭头看向之前那个高瘦警察,“去查一下,有没有接到和这件事有关的报案。”
高瘦警察很快回来,“没有。”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居然不报案,在他们眼里我们警察算什么。”
“这世界上多的是人根本不需要我们。”俞斌嘴角升起一丝无奈,“解决某些事,他们的本事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这时,负责接待的一个女警察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俞队,外面来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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