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落魄,从高高的庙堂之上跌了下来,浑身是泥,他知道后,茶盏都快捏碎了。
一方面折了银子替他招兵买马,替他到处打探消息,还故意做出一副厌恶男子亲近的样子,只为了让他安心。
他浑身的爱意,满腔的热情都闷在自己的胸腔里,让它枯败,让它腐朽,让它一丁点儿都不能被人察觉。
他不知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的,竟让他一颗心都给了她,连点儿残末都不留给别人。
金楼主冷漠的看着浑身是血的谢三郎,从怀里掏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塞到谢三郎的嘴里:“你不是一直想要这解药么?如今木姜进宫刺杀皇帝,只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我岂会放任你们去地府做一对快,活鸳鸯?我把解药给你,看你没了姿色,又没了爱人,要如何行尸走肉的活在这个世上?”
谢三郎死死的闭着嘴,恶狠狠的瞪着他。
“哈,还不想要?”
金楼主微眯眼睛,“咔擦”一声卸了他的下巴,将它丢了进去。
谢三郎痛苦的掐着脖子,通红的眼瞪着目框尽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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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一下马车,大宫女立马迎了过来。
偌大的公主府噤若寒蝉,大宫女看了长公主一看,将她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长公主一手撑着脑袋,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皇上比我们想象的要强硬多了,都病成这个样子,还攥着权利不放……对了,麟儿的病如何了?他的烧可退了?”
不是长公主太迷恋权利,只是现在这个时期她怎么可能只为了她的一个孩子舍掉一切呢!
大宫女抬头,想有什么要说,可看到长公主布满红丝的眼,脸又低了下去。
她走近庭院,见麟儿种的那棵万年青从根部已然枯败,招了丫头道:“这树是怎么养的?都枯成这个样子都没人管管?”
她说完,心里突突一跳,忙握紧大宫女的手腕:“是不是府邸除了什么事?”
话语刚落,院子里的丫头侍卫扑啦啦跪了一地,有年纪小的甚至已经哭了出来。
长公主眼睛兀然瞪大,甩开大宫女的手,朝麟儿的寝卧奔了过去。
好几只白蜡烛燃到了尽头,蹿起一抹淡色的灰烟。
长公主眼角抽搐,指着蜡烛喝道:“谁点的摆蜡烛?谁?拖下去给我斩了!”
她撩开绣有金纹的帘子,只见那张不大的床上,锦被被拉到了最顶头。
太医跪在一旁,见长公主来了,原来瘦削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
长公主直直看了会儿,退了一步,转过身,大声道:“锦绣!你看看,他们都骗我,我的麟儿不在这,他不是,不是在琅琊老家么?”
锦绣看着难受极了,却只能扶着她的手,捏起锦被:“公主,您醒醒,世子爷已经去了……您忘了么,是您把他从琅琊老家接过来的,世子爷高烧不退,昨儿夜里您刚入了宫,世子爷便去了……”
长公主身子一软,颓到地上,哭的声嘶力竭:“麟儿,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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