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格里高利抽着烟,隔着门的老秘密警察头子看着水池跟前的尸体,名叫哈罗德·纳什的年轻人,脑袋被人捅进了一支铅笔。
听到这个死因的时候,费舍尔甚至有些错愕——铅笔?
换一把匕,或是一把斧子,又或者是一把锥子,哪怕是入体的十一子弹,这样的话费舍尔都能接受。
可一支铅笔是怎么杀的人?
然后他到了现场,就看到死者左侧脑袋上的那一小截铅笔尾巴。
“这么多年了,这是我见过的最离谱也是最有创意的死因,铅笔从颅骨空隙中捅了进去,然后凶手将死者的脑袋拍在了洗手池上,铅笔直达大脑一击毙命。就是死之前有点痛苦,不过听说他死之前喝了很多,也许不会那么痛苦也说不定。”负责检尸的验尸官老兄弟走到了他的身旁,从费舍尔的手上烟盒里拿出一支点燃并抽了一口。
这是费舍尔的老朋友,他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检尸官这个职业对于这個世界来说还是太前了。
“科尔库诺夫,死者家属呢。”费舍尔这么问道。
刚这么问着呢,两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就听到大门被撞开的声音,他俩一起扭头,正巧看到纳什家族的亲戚们来了。
费舍尔让过满脸泪痕的各位夫人,然后与纳什家的老族长握了手:“节哀。”
双方年龄相近,也算认识,费舍尔的同龄人一脸悲意……也不怪他,一周里死了两个孙子,有人说,倒霉事情总是接二连三,悲剧故事总是高度雷同,苦难总是在大地上横冲直撞。
也没说错,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想到这里,费舍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只听她尖叫着并哭喊着:“一定是那个矮人!一定是他买凶杀的人!”
哭喊声最终变成了哭泣声。
费舍尔听了直皱眉头——听到死的是哈罗德·纳什的时候,费舍尔就叫人去查托尼在哪儿了,返回来的消息是托尼裹在医院里被绷带五花大绑着,而且今天一天他都在昏迷,没有见过任何人。
所以,他本人是不可能有作案可能性的,而事实是任何一个老枪手都明白,身中五枪几乎致命的情况下,托尼这小子这两天别说坐起来,一天能清醒两回都是天见可怜,最大的可能是人已经死了,现在正在火葬场排队等着进焚化炉呢。
哥本哈根天气冷,甚至能放在露天,都不用进冰柜。
至于杜林,那更不可能了,以现场的情况来看,就算杜林在这里,也必不可能是凶手——铅笔是从颅骨侧面的缝隙中刺入,刺入角度是微微的斜下角往上刺入,已知哈罗德身高一米八九,杜林身高一米三还差一点,后者需要站在一块高达五十公分的台子上,然后才有可能将铅笔捅进伤口。
要不然没办法解释。
而且一想到一个小可爱站在五十公分的垫脚台上踮着脚用上吃奶的力气把一个大块头那颗和南方产的如蜜西瓜差不了多少的脑袋跟拍酱瓜一样拍在洗手池的大理石上……也怪可爱的对吧。
所以,既然不可能是托尼和杜林下手,费舍尔就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有第三者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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