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见到楚牡丹时,尽管他头昏沉得很,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痛的,但他还是清晰的记得他的女郎告诉他,她曾很喜欢很喜欢他。
就算是曾经也没关系,只要对他动过心,他总会找到办法将人留下来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裴渊很快又陷入了睡梦中。
连日的阴雨天,在这一日终于放晴,四月的暖阳透过窗户,穿过绣着山水图的屏风落到了床上。
楚牡丹迷迷糊糊地醒过神来,她感觉有些东西压在她的腹部的位置,很重。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身侧躺着一个十分熟悉的睡脸,梦里倒是曾有过一次。
高挺的鼻梁,病态白的脸上嘴唇没有昨日高烧时的干涸,透着浅粉色,眼窝处有着淡淡的青色,饶是这般,他的俊美依旧不失半点,反而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落入尘世的凡俗之气,叫人觉得他是可以靠近的。
不知不自觉中,她看得有些入了神,当如羽扇的睫毛轻轻一颤,她的心跟着一紧,随后闭上了眼,连带着呼吸也一同紧闭上,然后静静听着身侧的声音。
等了有一阵,屋内仍旧是静悄悄地,忽然身侧的人翻有了动静,但也只是一下,很快又陷入了安静中,反而她没出息的心脏跳动得愈的快。
她突然想起,她昨日同裴渊表白了。
那时候他在病中,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吧。
这般想着,楚牡丹小心地睁开了一只眼,郎君好看的笑意就在此刻撞入她的眼中,倏地一下,她红了脸,然后清晰的感觉到耳朵好似也红了。
她慌忙坐起身来,往后退去,但已经是床边。裴渊手一伸,将人一把捞了回来,扑入他的怀中,呼吸交替,气息可闻。
“嘶”
裴渊倒吸了一口凉气,楚牡丹忙问:“是不是压到你的伤口了?”
“没事。”裴渊摇了摇头,楚牡丹却不能放心,她挣扎着坐起来,裴渊也没有禁锢她,就由着她解开自己的衣服,看到白色的纱布上并未染上血色,她松了口气。
“倒也不必这般着急。”裴渊笑着道,见楚牡丹并没内有听懂他的话,他又道:“我们的事总得先告诉祖母和父亲才是。”
听着这话,楚牡丹突然有些蒙了,她呆呆的看向裴渊,愣愣的问道:“什么事?”
裴渊见女郎没有明白他的说笑,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拉着她的手道:“姲姲,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是我自以为是,是我伤害了你,是我无能的把错怪罪在你的身上,对不起。”
“我母亲的死,与你和嘉禾姨母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父亲当年迎娶嘉禾姨母也是为了护住你们,是我听人挑拨,未能明辨是非,误会了你们这么多年。”
其实这件事楚牡丹始终没有怪过裴渊,就在她和母亲来往的信件中,母亲十分郑重的与她说过,她从来没有怪过裴渊,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责怪他。当年的裴渊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少年郎,小宋氏在其中起到的挑拨离间作用太大了,以至于裴渊一直过得这么不开心。
“阿娘还说,若是她能早些察觉到你心思,或许你也不会怀着怨恨的心离开秦王府这么多年。”
有些东西她好想已经知晓了答案,在裴渊主动提起这件事,并向她道歉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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