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般磅礴的剑气一压,解南石也放弃了言语斡旋,脚下一点整个人的身形向后退去,与此同时长袖一抖,三张符箓与漆黑长剑撞在一起,火光四溅,又似有金铁之声。
那老人“咦”了一声,剑招已变。大开大合之间,卷起漫天桃花,正是红粉温柔后的夺命一剑。
解南石也不再敢托大。长袖一翻手中也多了一柄剑,剑刃锋利,吹断桃花。
面对如此情形,戚容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要崩塌了。他努力从宋域的手中挣扎,哭得肝肠寸断:“老前辈!求你救救我爹!”
宋域一个头比两个大,倔起来的小孩子真的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宋域如今是个没有等级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只能努力往戚容的手里塞进一块帕子:“拿着!”
“我没空擦眼泪!”戚容快烦死宋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温柔有用吗?他巴不得自己再惨点,好唤起剑阁老前辈的同情心。
“谁要你擦眼泪了?一会儿给你擦脸的!”宋域总算空出手来从背包里取出了解除易容丹的药水,“你忘了你吃药了?”
戚容整个人都一僵。他确实……忘了。
帕子沾了药水,戚容就用力在自己脸上一通猛搓。之前吃易容丹后疼的地方都开始发痒,似有什么东西在骨骼上蠕动,强行改换了他肌肉的走向。戚容被这感觉折磨得叫都叫不出来。但不多时,他就觉得药水的异感似乎消失了,连忙看向了宋域。
“变回去了。这下你可以喊了。”宋域一边说还一边把宋域往前面推了推。
怀着激动的心情,戚容一开嗓就又是一番声泪俱下:“老前辈——”
那老者与解南石激战正酣。这些年来,已少有人在剑道上能与他一分高下,乍出了这么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高手,老者的招式也越来越复杂多变,颇有些将毕生所学都用在这一战的架势。突然听见一声耳熟,老者才觉灵光一闪,连忙停战:“等会儿、等会儿,让我去认认那个孩子!”
解南石将自己的雪白长剑收起:“前辈请便。”
那老者对解南石颇为欣赏,还嬉皮笑脸地冲对方露出了他尚且齐整的八颗牙,不过转念一想,又似乎觉得解南石不应当以前辈二字称呼自己,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不由地深了起来,似是在细细打量解南石的模样。
戚容见二人停战,宋域又不拦着自己,再无顾忌地便冲了过来。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老者的面前:“前辈!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戚容!”
老者这才重新去看这个小孩儿,盯了半晌,突然一拍脑门:“这个样子我就认得了!你和小白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孩子快起来,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给你爷爷说说。”
漆黑长剑在停战的时候便已经收了。此时的老者面容慈祥,带着一股子仙气。戚容本还想好好地说通话,可一听了老者这哄小孩儿的语气,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亲人的身边,嚎啕大哭起来。
();() 老者就这么含着笑,将戚容拉了起来:“你这容娃娃不行啊。地上这么脏,没事瞎跪什么?”
戚容很想说有事,有大事,可泪水堵塞了他的语言通道,这时就只管大哭特哭。
老人扶着戚容,又看向解南石与宋域:“贫道道号随意,多谢两位将容娃娃送来此地。寒舍陋鄙,且进来喝杯粗茶。”
宋域一时间有种槽多无口的感觉——这游戏的策划给这么一个能和解南石这种顶级战力打平手的npc就起名叫随意?这是有多起不出来名字?
还有,解南石你的马甲彻底不要了吗?!多少次了,那么长一把剑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而且剑阁的人都是什么习惯,也不看看除了你们的人之外,还有哪个道士没事掏个剑打架的,要拿也是拿铜钱剑好嘛?!
宋域内心波涛汹涌地播放着弹幕。解南石不欲再在老者面前出头,此时已安静地站回了宋域的身侧,并不着痕迹地拍了宋域一下,示意,这是你的回合了。
宋域不觉得解南石是个社恐,不过他也乐得是自己去刷这个脸,当即应了下来:“那就打扰老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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