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梦直起身，深深看她一：“若说想做陈绍钧妻子呢？”
竹筠心一愣：“什？”
“改主意了，要嫁给他，等陈绍钧，便与他退婚。”
阮凝梦伸出手，轻轻半托着竹筠心手臂，防止她再次打滑。
“如此般，可以唤你姐姐了？”
竹筠心紧着嗓子，心咚咚而跳：“何？他心里将你看那样重。”
“在法留学前，曾在书中读过样一句话，倘若要建成一个新时代，推翻压在们身上数千年枷锁，就要从里到外颠覆它，流血和牺牲必可少。”
阮凝梦扶着她，在落叶残躺院落中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可若一个想要推翻只压迫在他身上石头，而从未想过解除自己压在更弱者身上特权，那他便一个彻底反抗者。”
竹筠心未必能听懂她说什，但知道她好像对陈绍钧所。
“姐姐。”
阮凝梦温声细语，唤她神。
“陈绍钧良，你甘心被枷锁，关在院子里一辈子吗？”
竹筠心怔然。
“那能去哪儿？”
阮凝梦微微笑了：“同他退婚，你随走，好好？”
今年秋格外暖，过九月光景，金秋麦浪翻滚，夕余晖洒在无垠旷野上，静好岁月被无限拉长，阮凝梦白裙如霜，小露在外面，光泽白皙透亮。
她陪着她到田野里去收麦子，麦穗躺在竹筠心掌心里，仿佛闪着金光芒。
“姐姐，过！”
阮凝梦笑着喊她。
竹筠心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阮凝梦抬手，在她间了一枝嫣红小野花。
“姐姐好好看。”
阮凝梦眉弯弯，柔声在她耳侧说道。
竹筠心抬时睫如羽，微微一颤，心如擂鼓。
夜中竹筠心窗前灯影如织，桌上一张白纸，笔墨搁在案前。
阮凝梦执笔悬在纸上，一笔一画，嘴中轻轻念到：“一腔热血……”
“勤珍重……”
竹筠心倚在案前，一字一句随着她念出声：“一腔热血勤珍重……”
阮凝梦落笔一顿，纤巧而瘦削手腕运笔挥洒，在纸上落下浓重笔墨，字迹漂亮恣意，她垂落在纸上，笔端犹疑而忐忑，阮凝梦便自她身俯下身子，细腻掌心轻轻覆盖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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