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处置你又有什么用”
周淮安却是毫不客气和耐烦的打断他道
“我需要你能为守城出力呢,而不是像个娘们样的在这儿艾怨什么玩意”
“你居然还敢用我么。。”
成大咬不由有些表情异样的反问道。
“为什么不敢。。”
周淮安略作惊奇道。。
“难道你与我有私仇么。。”
“。”
成大咬只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了。
“既然没有这些东西,我又何须为公事上的分歧,而格外针对和忌惮谁呢”
周怀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做失望状道。
“至于你可能犯下的错失,回头我自然会请将头去处置。。”
“但是现在大敌当前,能够用来守御每一份力量都是宝贵的。”
“难道你想放弃自己身为义军头目的职责么”
“或者说就不想为此弥补一二,那也只能怪我错了人。。”
“明白了。。”
成大咬有些神情复杂的深深了他一眼后,就起身跨步了出去。
“俺自当不会让你小瞧的。。”
随后外间就传来了他大嗓门的吆喝声。
长乐县城,太阳已经渐渐的高升而城外的雾气也完全的消散了。
城门前倒下了近百具的尸体,还有大片溅在墙根下的血迹,都是在逼近门洞而挤成一堆之后,被来自上方的攒射所取得的成果。
只可惜在这次突然袭击当中,愿意听从命令向城下放箭的,包括他的直属队在内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义军士卒;而其他的都犹豫和迟疑了,或是干脆在沉默不动当中,用实际行为拒绝接受对着这只疑似友军的射击命令。
但是随后这些“友军”的反应,就证明了这是不折不扣的敌袭;他们不是开声叫骂和争辩,而是在吼叫声加快速度冲到了城门,用力的凿砍和捣砸起来了。只可惜,他们虽然很快砸开了一个不小的破口,但是从里面应急填塞上的几辆装满沙土的大车,却彻底的断绝了他们的想念和期望。
然后从破口和裂隙当中不停捅出去的长矛,在一片充满了失落、绝望的惨叫声中,让他们的图谋和努力彻底化作了一场铩羽而归的闹剧。
然而这些参差不齐的欢呼声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在半响之后,成头上大多数人脸色发白的着城外,黑压压的围上了成群结队的绰约人影,许多人手中抖得都要拿不稳兵器和旗帜了。
毕竟,相对与城外明显占据了优势的敌阵,脚下这道单薄的土制城壕和低矮的墙面,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安全感。事实上面对这些冷兵器堆簇而成的阵列,就连身为见多识广行走过许多的地方的现代人,周淮安在心里也不免有些飘忽和坎坷不安起来。
毕竟,在这城中留守粮台的护兵队,连同直属队和“学徒们”合计起来也不过一百八十多名战兵可用,再加上那些可以发动起来拿得动武器的轻伤员,也不过达到四五百人而已;
当然了,如果将后队中夫役之流的青壮给武装起来之后,勉强可以达到上千人了;不过严重缺乏训练和战斗经验的他们,就只能拿着兵器在城墙上装个样子,权壮一壮声势和背景什么的。
而城下的敌人起来至少有好几千,虽然装备和旗色同样比较繁杂而分作好些个部分呢。
按照孙子兵法的基本道理,有十倍于敌的兵力就包围敌人,有五倍于敌的兵力就进攻敌人,有一倍于敌的兵力就要设法分散敌人,有与敌相等的兵力要设法击败敌人,兵力比敌人少就要退却,实力不如敌人就要避免决战。
不过如果周淮安反过来想的话,站在城墙后居高临下对着奋力攀爬的敌人射箭和丢石头,与在毫无遮蔽的野外遭遇敌人的正面战斗,毕竟还是两回事了。至少在短时间之内,有什么胆怯畏战的心思和普遍性的训练不足,都暂时被城墙所代表的掩体所遮掩了起来;
而之前在这一路上针对后队的民夫、杂役什么的,在吃饭、宿营和劳作的时候,所强制进行简单的排队和听取口令次序上的训练,也总算是派上了一点用场。在一片吹哨子和鸣笛声中让他们举着旗帜和长兵器,沿着城墙上缓缓跑动起来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点声先夺人的意味了。
因此,那些城外的敌人似乎放弃了继续抢攻的打算,而重新分作数阵整队聚集起来,相继立下如蘑菇点点的营帐,又运来一车有一车的物资和材料,而摆出一副准备持续围攻的姿态来。
与此同时,乘着这个空档和间歇的缓冲,周怀安也在努力的鼓舞士气和不停发号施令着,将自己手边能够动用的资源和条件全部利用和发动起来。
“告诉城内那些给我们帮工做事的人。。”
他高声对着城下几个校尉和队正道
“如果让官狗打进来,少不得要对他们斩草除根,全家鸡犬不留的。。”
“所以全力协助义军守住这里,才有一条勉强的活路呢。。”
“虽然这些人不能直接用在城上,但亦可让他们去搬运输送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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