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御书房。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看着面前周逍交给老师的功课,周钧问道:“这句话,出自《论语·第八章·泰伯篇》,你不服先生解义,却是如何论的?”
周逍低着头,对周钧说道:“回禀父皇,这句话儿臣解为,百姓皆乃下愚之人,他们不可使知国策,只可以让他们听从驱使。”
周钧皱紧眉头:“按照你的说法,民众皆是愚昧,唯有显贵方是智者?”
周逍听出周钧语气不善,连忙回道:“不排除百姓中的部分人,聪慧睿智,眼光长远。但是,绝大多数的百姓,易受他人蛊惑,常常聚众结党,他们中的很多人,无法分辨事情的真伪,很多时候都是人云亦云,甚至有些顽劣者,惟恐天下不乱,故意使坏,此类方是愚众。”
周钧将周逍的功课慢慢放下,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说道:“这句话,前面还有一句——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你且想想,孔子倘若把百姓当做愚民,为何又要在前面特意说了诗、礼、乐?”
周逍默然。
周钧:“的确如你所说,百姓的素质参差不齐,有性子顽劣者,也有智商在中人之下者。但是不能因为这些恶者和愚者,就彻底抹杀了百姓的权益。用诗、礼、乐等手段,来提高百姓的学识,并且凝聚他们的意志,使得他们逐渐明白国家和民族的含义,从而自发的维护家国,这才是教化的最终意义。”
周逍有些不服气:“民性向私,重小家而轻大义。父皇难道不觉得,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即便再怎么教化,他们更多在乎的是小民私利,而非家国大义吗?天下百姓,倘若使其发声,再告其缘由,到头来只会引得百姓追逐小利,避祸远遁,再诋毁朝纲,使得国之不国。”
周钧看着儿子,摇头道:“用虚假的消息来欺骗和蒙蔽百姓,你以为能瞒得了多长时间?一年?十年?一百年?早晚有一日,百姓会了解到外面的世界。他们会清楚,原来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活在了谎言之中。到了那时,天下就会大乱,朝廷将会尽失民心。”
周逍一时语顿,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显示出他还是不服。
周钧:“孟子曰,行之而不着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当权者维系统治,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百姓愚昧之上,要想治理好一个国家,首先就要将百姓放在首位。当上位者以天下苍生为重,那么百姓感受到关爱,自然也会拥护上位者,这样才能做到上下齐心,攻克难关。”
周逍咬着嘴唇,最终忍不住说道:“父皇,恕儿臣直言,人心不足蛇吞象。上位者以诚心宽待下民,但是下民未必会感恩戴德。古往今来,多有君王宽待下民,下民不思恩念,聚众谋乱的例子……”
周钧听到这里,横眉怒道:“你平日里就这么和先生胡搅蛮缠?!”
见周钧发怒,周逍身体一颤,猛地跪下,口中说道:“父皇息怒。”
周钧丢下书册,看着面前的儿子,面上虽有怒容,但心中却是在叹气。
周逍从儿时起,就过度崇尚战争和谋略,从而忽略了法治和沟通的作用。
周钧曾经说出《吕氏春秋》鲁国人为同胞赎身的故事,向自己的儿子周逍,以及大哥的儿子周尚,询问应当如何作为。
周尚的答案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去遵守法令,按规章办事。
但是周逍却说出了,但凡有人再敢纳鲁国子民为奴者,见一人则杀一人,遇一户则夷一户,逢一国则灭一国,这样的话来。
没想到时至今日,周逍的想法,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周钧对此颇感头疼。
周钧:“回去将《论语》抄写三遍,好了之后再来见我!”
周逍闻言,道了一声知晓。
眼见周逍起身离去,周钧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
一旁的范吉年见状,轻声问到:“陛下,您最近操劳过甚,不如出宫散散心?”
周钧摆摆手:“安西、朔方、河湟、关中、河南,到处都是琐事,更别提凉城内,三省六部每天都要入宫汇报,哪里有时间出去散心……对了,你刚刚说了皇子公主的学业,除了逍儿与先生顶撞,好像还有一事?”
范吉年低头说道:“二公主她……”
听见范吉年说起自己与画月的女儿,周钧先是一愣,问道:“婉娘如何了?”
范吉年:“二公主最近常常私自出宫。”
周钧:“婉娘出宫?去哪里了?可有人跟着?”
范吉年:“陛下不用担忧,二公主每次都是去西城门,随行都有侍卫跟着。只是在那里逗留了半日,便回宫了。”
周钧闻言,觉得奇怪,开口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细说说。”
范吉年躬身说道:“根据侍卫的来报,二公主每次去城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的长街,只是在那里发呆,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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