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到酒吧这种地方,后来也零零星星进去过几次,去找她爸。毕竟每年总有那么几次,织田作之助会随便找个小酒馆,然后在里面蹲上一下午。
他从来没喝醉过,有时还会带着没写完的手稿过去。这或许是种习惯,和他每周要吃三次的咖喱饭一样。
而且起来,至少比吃咖喱饭的次数少多了。
至于织田深雪最近一次去酒吧还是一个多月前,最后一次和志村转弧约见的时候。
少女在短暂回忆的时间里,已经走到了酒吧的门口。这里起来有些年头了,门边的绘牌有种上个世纪美式漫画的风格,下面是红底白字,印着花体的“”店名。
织田深雪盯着门牌了几秒,将那一闪而过的既视感抛开,单手推开了店门。
酒吧建在地下。
和她去过的大多数酒吧一样,里面的灯光昏暗,透着一种狭窄逼仄的静谧感。她听到了从下方传来的、丝弦乐伴随着呢喃的背景乐,一个低哑的男声,似乎是种陌生的语言。
转过朝下的楼梯后,第一眼就能到最近的吧台。酒吧里其实并没有几个客人,因此织田深雪还没站稳,已经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是织田作之助。
以及她的目光微微偏移,到坐的稍远一点,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隔着一个空凳子的
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从这个角度过去,能到对方笑着的眼睛。
和太宰治。
两个她从来没想过会同框的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们起来还算正常的交谈着,太宰治的眼睛很亮,显出一种奇怪的熟稔。织田作之助的脸上一如既往没有太多表情,状态说不上轻松,不过非常认真。
织田深雪站在楼梯的拐角,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你已经有笔了。”
“要是连你都写不了,这世上也没人能写了。这点我可以保证。你只要相信自己就好。”
“谢谢。但是突然被萍水相逢的人做了保证,总感觉没什么说服力啊。”
那边传来没有压低的对话声,然后是一片突然的沉默。织田深雪到黑发青年脸上凝固的表情,就像是从一个梦境中突然清醒。
“的确如你所言。”
“是我失言了。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
他说。
织田深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们换了个话题。她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留神去听他们接下来的对话,然后理清了大致的情况
不久之前,她的便宜兄长芥川龙之介刚刚正式加入武装侦探社,然后说明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找到被港口黑手党带走的亲生妹妹,芥川银。
这事儿织田深雪还不知道。毕竟之前一段时间,家里唯二两个工作的成年人都在加班,连饭都没回家吃过。
现在来,和她以为的不一样,这次并非为了纯粹的“公事”。
而织田作之助的任务,是与港黑内部的某些人进行接洽,通过某种私下的共识,让港黑默认“不追究芥川银此事”这个结果。
也就是善后的那部分。
如果织田深雪不认识那边坐着的两个人,从单纯的对话逻辑上来说,她能推出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是安插在黑手党的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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