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校园广播的最后,照例是对天气变化的提醒。沈妤声抬头看了一眼仍是红霞万里的天空,有些怀疑天气预报的真实性。
八点。
九点。
陆时霖都没有来。
突然掀起一阵风,空气中渗透一丝凉意。紧接着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沈妤声怕打雷,所以离开了树下。
雨水很快将她全身浇透。
但她没有离开。
沈妤声站在雨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点一刻。手机震动,一个陌生的号码。
“沈小姐,霖哥让我转达,他今晚有事情,没法去见你了。”
沈妤声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声音有些发颤。
“好。”
电话挂掉。沈妤声转身离开,高跟鞋陷进泥泞中,她的步伐有些踉跄。
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但在陆时霖眼中却像是烙下印记,久久难以消散。
在梧桐树的另一侧,一辆黑色迈巴赫在雨中伫立已久。徐远收起手机,有些不解,车子停在这里快一小时,陆时霖却没有下去的意思。
他只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眼神深邃。
徐远按照他的吩咐给沈妤声打了电话。开的外放语音,沈妤声微微发颤的声音听上去令人心疼。他都有些于心不忍。
陆时霖却只是摆摆手,“回去。”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自以为可以成为陆时霖的真爱和唯一,却不过只是白浪费痴情一场。好像所有女人对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来说,都是过客,轻于鸿毛。
车子缓缓开动。徐远在心里默默叹气。
沈妤声回到宿舍,落汤鸡的狼狈样子将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她冲了个热水澡,裹上毛毯,又喝了一杯感冒灵。头昏昏沉沉,上床后又睡不着。
脑海中一直会浮现出五年前的雨夜,她打开门时,见到沈棠晚光着脚站在外面,全身被雨水淋湿,脸色苍白,如水鬼一般骇人的模样。
“姐姐。”
沈妤声觉得从脖子开始的皮肤燥热起来,但身体又觉得冷,整个人口干舌燥的,心跳的声音可以轻易听到。是发烧的症状。
“真是个傻女人。”
她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夜深,她的呢喃淹没在雨声中。
陆时霖踱步在落地窗前,窗帘依旧是大敞着。外面昏黄的路灯下,纯白色茉莉花花枝被雨水砸的左倾右倒,犹如美人腰身,风情摇晃。在雨中,有破碎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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