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呢?”
“先生是在问我宁姑娘的下落?”
方廷玉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旋即摇了摇头。
纪渊轻轻“呵”了一声,“方大公子今日这番,想来连晋州的官吏也不放在眼里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来拿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方廷玉顿了片刻,又轻轻笑了一声,“从燕京那里新来了一位公子,他也同宁姑娘谈起了那张酒方,他们二人,似乎相谈甚欢。”
偏偏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同自己的至交好友,在陈诉自己所遇到的苦恼之事。
纪渊垂下眼眸,像是在听,却又叫人分辨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听,但是方廷玉很清楚,关于这件事,纪渊定然知晓。
“我知晓那人是纪先生的朋友,也知晓那人定然非富即贵。”
“更知晓宁姑娘多半是更相信那位公子,想要同他合作。”
“不过我不太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纪渊的脚步声极为轻缓,他十分随意地坐在了方廷玉的对面,隔着一张长桌,二人仅仅三尺之遥,“方大公子,就这般肯定,能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方廷玉耸了耸肩笑道,“所以我才说,既然做了,我定然不会叫这件事折了本。”
纪渊的眼神陡然危险起来。
方廷玉笑的更张扬了,“先生不是问我宁姑娘的下落吗?”
“我想,这会儿应当是死了吧。”
“唔……”
纪渊的动作极快,几乎就在方廷玉才说出那个字的刹那,他身后青年的那把佩剑就被纪渊一掠而过一把带出,下个瞬间,那把佩剑就剑尖直指,冲着方廷玉的心口。
锋利的剑刃已经划破他的衣裳,几乎就抵在那人的心口之上。
而方廷玉带着的那个青年,甚至只来得及拿着剑鞘想要替自家公子挡下这一剑。
纪渊站在方廷玉身前,原本散漫讥讽的笑意也彻底收了起来,整个酒肆犹如落入寒冬。
“方大公子不如把话说个清楚。”
方廷玉伸出一指,轻轻拂过剑尖抵着自己胸膛之处,抹下了一缕血迹。
他搓了搓染上血迹的指尖,就像是那柄利剑并未指着自己的胸膛。
“我方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宁小东家,兴许是已经死了。”
“我的人,昨日就出去截杀他们两个人了,那些人原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好手,纪大先生可能不清楚,他们原先便是岭三关口的山匪,我把他们招了来,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不就是指着他们能在关键时候作用吗?”
“那几个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纪先生觉得,宁小东家两个,一个姑娘家,一个半大孩子,能扛到什么时候?”
纪渊的眉头微微蹙起,对着方廷玉胸膛的剑尖更深了一分。
“他们在哪里?”
方廷玉闷哼了一声,却像是流的不是他自己的血,他突然大笑了两声,“纪先生问我他们在哪里?”
“那谁知道呢?像这等杂事,我一向不会过问细节,自有底下的人盯着。”
“纪大先生在燕京做了那么些年的官,想来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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