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的江且,神情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脸色也更加苍白。回想着周茜在客厅说的话,江且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抓着她的胸膛。
从小,在筒子楼里,江且听到最多的就是没教养,有妈生没妈养。小时候,江远因为赌博欠债在外面躲着不回家,债主找上门,遭殃的就是江且和爷爷。小小的江且只能和爷爷相依为命。
后来,爷爷也走了。
江且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乎,可还是做不到。当周茜说出那些话时,江且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揪着,呼吸不过来。
额头的疼痛突然开始加剧,江且无法忍受的蹲下身子,消瘦的脊背弯着,双手颤抖的打开药盒,往嘴里塞了两颗止痛药,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冷汗,扶着桌子站起身,跌坐在椅子上。
昏暗的房间内,江且倚靠着椅子,手掌攥紧,房间安静的只剩下女孩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
清晨的阳光照入房间,落在少女的脸上,是一张素面朝天,却依然漂亮的不可思议的脸容。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睛,眼尾带着点湿意。
今天是江且入学的日子,所以周茜陪着江且和林宁一同前往一中。
林宁时不时看一眼一脸淡定的江且,虽然只是入学只是走个过场,但是一中的卷子还是普遍还是难得,就算她前一天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一飞冲天,到时候出丑的可是她。林宁还是很乐意看江且难堪的。
到了学校门口,司机停下车。
周茜转头看着江且,还是那副恹恹的冷淡模样,自觉无趣,也就随便叮嘱了几句便带着江且往教务处走去。而林宁则前往自己的教室。
林宁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在一中名气也很大。再加上江且更加出众的面容,纤细修长的身形,所以当一行三人走进校园时,就已经有很多学生注意到了。
来到教务处,周茜敲了敲门,“请问苏老师在吗?”
负责入学考核的苏老师听见动静忙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红笔上前,笑着说道:“是林夫人吧,我是苏静,跟我来吧。”
苏静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卷子,放在江且的面前“坐吧,完成这份卷子就行,卷子一共三百五十分,二百八十分以上就是及格,你就通过入学考试。”
江且看了一眼苏静,上辈子也是她来给她进行入学考试,一样的卷子,江且挑了挑眉,和苏静说了句谢谢就提笔开始写卷子。
周茜看了一眼低头写卷子的江且,实在是没有多少耐心待在这里陪着她,于是起身向苏静走去询问一些林宁在学校的情况。
虽说是入学考试,但是一中毕竟是重点高中,卷子的难度和题量也相对高一点,等江且写完卷子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了。江且合上笔盖,将卷子放在苏静的桌上,此时的苏静正被周茜拉着问问题,所以也就没注意到这边的。江且觉得等周茜说完可能还要一会儿,于是准备去别的地方走走。
云城一中毕竟是重点高中,校内的环境也是相当好的。上午的阳光经过教学楼旁那一排挺拔葱郁的水杉枝叶筛滤过后,照进教室的玻璃窗里,分外的亮丽。
江且凭借上辈子的记忆,走到云城一中的小卖部,这是每个一中学生下课放学都会来的地方,江且上辈子也来过几次,“这里的牛奶挺好喝的。”江且暗暗的想着。
江且走到小卖部靠右边的货架上,并没有找到那款牛奶,也许是卖完了,刚准备转身离开,便听到旁边传来嘲讽声。
“宁宁,这就是你家那个草包啊,这种人怎么配和你住在一起啊,真是脸皮厚。”江且脚步一顿,看向那个女生,真是有缘啊,这个女生是林宁的跟班张玲,上辈子在学校可没少给她找麻烦。现在正好是下课时间,小卖部里围着一些学生,听到这个女生的话,其他看热闹的学生也开始看向她。
“呵”一声轻笑从少女的唇角溢出,这次,大家都看清了江且的样子:那是一张足够让人心动的脸,这抹笑更是给女孩添了一份惊艳。
听着周围同学的惊叹声和唏嘘声,林宁有些不吃味,江且确实生的好看,这也是她最讨厌的地方。
林宁的跟班看江且没什么强烈反应,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是不爽,指着江且又说道:“切,好看有什么用,没有教养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我可听说了,她爸爸到处赌博欠钱,她爷爷也被她克死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眼巴巴的舔着林家,真是恶心!”
江且在听到后半句时,唇角的笑已然消失,冷凝的视线落在张玲的脸上,提步上前走去,抓住她的衣领。江且一米七的身高对着张玲还是很有压制性的,一把抵到门上。
众人对江且的一系列动作都未来得及反应,当晃过神来,已经是张玲脸色充血通红的被抵在门上。
“江且,你干什么放开我”张玲满脸充血,不知道江且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居然把她提起来了一点,不着地的脚更是加剧了张玲的恐惧,先前的嚣张早就消失不见。
“你如果想死可以再说一遍。”江且冷声开口,声音平静,精致的眉眼上染上一丝愠色。
在场的包括林宁都被此刻江且的行为吓到,无人敢上前,场面一下子僵住。
张玲毕竟是自己的跟班,林宁看到事态变成这样,之后硬着头皮,假笑道“阿且,别闹了,这是学校,大家以后都是同学,何必闹得这么僵呢,快松手呀!”
江且转头,眼神凌厉的看向林宁。林宁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
“干什么!怎么回事!这是学校,禁止打架斗殴!是哪个班的学生!”不知哪个学生将教导主任叫了来,看到此刻的场景,十分生气。“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快放手!”
江且看着这个地中海的教务主任,只觉得烦躁,“啧”了一声,并没有松手,而是转头看向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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