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华心中清楚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埋藏在他心中的两个惊天大秘密就算是救不了他的性命,至少也能够给家人留下一丝生机。
霍维华咳嗽了两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一脸萧瑟的说道:“魏公公,小人跟随您算下来时间也不算短,这么些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恳求您看在这么些年,小人鞍前马后的份上,饶过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至于我的这一条小命,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在下不会有一丁点的犹豫!”
“在先皇那件事情上,小人的确有些做差了,只是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现在事情已经生,就算是把小人千刀万剐也无法挽回。小人可以说是犯了魏公公的大忌,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来临,着实出乎小人的意料!”
“魏公公,你也不用给我上刑,小人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只求你让我死得没有痛苦一些。对于我家人的性命,我愿意用两个秘密来换,这两个秘密对魏公公来说非常重要,说不定借此公公可以重新获得皇帝的信任,这可是一份不小的大礼,不知道公公愿意与否?”
魏忠贤本来打算先狠狠的教训霍维华一顿再说,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霍维华竟然这么快就要招供,着实有些出乎他之前的预料,本来还以为霍维华会负隅顽抗死鸭子嘴硬,正好让他出一口心中的恶气,现在看来却成为了奢望。只不过听到秘密那两个字之后,他的心里就如同猫抓一般,再也平静不下来。
魏忠贤陷入到左右为难的境地当中,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打算先答应霍维华的条件,至于最后是否会一诺言而行,就看霍维华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好处要是非常大的话,给霍维华的家人留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能的。
魏忠贤表面上不动声色,脸上没有一丝诧异的神情,一脸平静地问道:“哎呦,霍维华你还真是一个妙人,咱家没想到你死到临头,竟然还要讨价还价。本来咱家都不稀得来搭理你,直接给你来个抄家灭族,文武百官谁也不敢替你求情,这次你可是踢到了巨大的铁板,竟然算计到当今圣上的头上,真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家还真是开了眼界!”
“咱家这个人一向一言九鼎,既然你想用那两个秘密来换取你家人的小命,咱家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只要你说的事情靠谱,咱家就放他们一条小命又何妨?可要是你敢欺骗咱家,后果不用咱家多说,你心中应该有数,不要逼着咱家把那些手段用到你的家人身上,到那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别怪咱家事先没提醒你!”
霍维华剧烈的咳嗽几声,脸色涨得通红,嘶哑着说道:“第一个秘密事关重大,跟锦衣卫有关,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锦衣卫当中有后金的探子,而且还位高权重,暗地里给后金提供了不少的消息,朝廷在辽东的节节败退,就有着他的影子在其中。这些年来,辽东战事屡战屡败,我不相信田指挥使没一丁点的察觉,只不过一直找不到罢了。”
“说起来也是凑巧,要不是我一直想要辽东经略那个位置,也不会现那个内贼的蛛丝马迹。被我现端倪之后,我就派人前往辽东追查,只是追查了两三年,却没有现一丁点的线索,反而损失了不少的人手,这就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进一步加大了对辽东的投入,终于在去年到时候被我派去的人抓到了一丝线索,顺藤摸瓜之下逮住了那个内贼的尾巴。”
“只是这个内贼太过小心狡猾,及时斩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一度让追查陷入到停滞当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在京城现了新的线索,顺着这条线索本来要继续追查下去,但却怕打草惊蛇,我就派人暗地里监视那几个可疑的人物,最后总算被我找到了证据。为了以防万一,我将证据藏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要不然我恐怕难以活到现在,就算是有东林大佬的庇佑也不行!”
“魏公公也别怪小人多留一个心眼,在没有看到我的家人安全之前,我是不可能将证据藏起来的地方吐露出来,还请公公多多包涵。”
“我要说的第二个秘密牵扯甚广,要不是现在面临生死危机,我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面去的。奈何风云变幻,人算不如天算,为了家人的性命,我也只能提前将这个消息说出来。我只知道先皇死的非常蹊跷,表面上看来重病不治,实际上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我也只能够觉察到这个阴谋的一角,这其中牵扯的人太多,多的让人头皮麻不敢想象。”
“我之所以改投东林,实际上也是逼不得已,当我知道他们这个阴谋之后,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按照他们的命令去做,要么就是死路一条,家族还要灰飞烟灭。在那样的境地下,我只能选择前者,再加上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小人,再加上东林大佬许诺的好处,我……”
“我只知道在这场阴谋当中,牵扯到的有太医院院正,东林大佬钱谦益,就连辞官归乡的内阁辅叶向高好像也牵扯其中,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在秘密的东西也无权知道,有些事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眼下我要说的事情却是已经生的事实,只不过公公一直被蒙在鼓里。辽东真实情况非常恶劣,要不是有着城墙作为依靠,整个辽东早已易手,皮岛的毛文龙早生异心,表面上听从朝廷的命令,实际上早已有自立为王的打算。”
“自从袁可立离开辽东之后,朝廷已经失去了对辽东的掌控,经过这么些年的展,辽东本土势力和外来势力犬牙交错,已经将辽东经营成了一个独立王国,更是成为了一个吞金巨兽。更为令人悲愤的是花费了这么多的银两,训练出来的关宁铁骑,贪生怕死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连根后金野战的勇气都没有,骑兵竟然学步兵一样去守城,真可谓是千古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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