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翅》全本免费阅读
十八年前的那个初夏,母亲在忍受了长达数个小时的产前疼痛和漫长无果的自然分娩后,她终于选择了费用更高的破腹产。
产房外,站着我母亲的母亲和我父亲的母亲。从我出第一声哭泣声起,有人欢喜,有人忧,和我的名字一样,总会有人讨厌我,他们在我身上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我出生一个星期后,外婆去寺庙找高僧取名,得到一个“厌”字。母亲得知结果后,埋怨地看着她面前的外婆,又孤立无援地望向我的父亲。
父亲只是站在一旁抽烟,神色不太好,虽然他嘴上没有明说,但裤腿上掉落的烟灰已经彰显他的不悦。
我晚上总是哭,到了白天才睡觉。母亲每晚都忍着剧痛抱着我,她想让我安静下来,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黑夜中听着我响亮的哭声。
有一晚,母亲想起身关窗,老人都说女人坐月子时不能吹风,不能辛劳,要好好休息,否则以后会落下病根。母亲顾不了那么多,她咬着牙下了床,没走几步,伤口埋着的线似乎吸附在地上,母亲只挪动了一步,便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她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冒着冷汗,想要伸手扯父亲的被子,当她抓住救命稻草后,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父亲总是睡得很沉。
直到快天亮,有护士来查房,母亲才重新躺回病床。经过一夜的风吹,她的身子很久才能暖和。
我出生第三天天空放晴,出了天阳,似乎给一切都带来了生机,我睡着,父亲和母亲都醒着。
长期无法熬过的痛苦和无法满足的睡眠,让母亲在夜晚出几声呜咽声以表反对后,终于将她击垮,母亲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奶奶已经给我上好户口,母亲看着我的名字,宛如回顾她不甘的过往,她终于沉默了,沉默地向命运妥协。
这也就是为什么母亲从不叫我秦厌,我的名字太过悲伤和血腥,能轻易让她记起那个阴暗的产房和那群可怕的人。
明明是夏季,却总是让人觉得寒冷。
我的父亲是印刷厂运货的货车司机,母亲是附近一家鞋厂的职工。两人兢兢业业,凭着母亲的精打细算,在那个穷人不容易存下钱、只能越过越穷的环境中,他们拥有了一笔可观的存款。那笔存款足够我几年的学费,也能让生活变得井井有条。母亲依旧每月将省下的钱存在银行。
我十岁时,父亲升职,成了车间主任。父亲的升职对我们来说意味着,钱变多了,吃得更好了,离梦想更近了,最重要的是,似乎我们有了尊严。
他在我童年记忆中的模样总是不苟言笑的,他习惯坐在客厅,一脸严肃地抽着烟,听着这个小镇以外的新闻。
我记得我在卧室门口静静观察他时,父亲从来不会留意我的存在,他只是叹了口气,又点上一根烟。
书上说,成长是好事,可我打量着烟雾中的父亲,他似乎老上了十几岁。从那一刻,我便意识到,成长是伴随阵痛,我们一生都在修补自己的身体,另外有一些人在修补自己的灵魂。
我很害怕,我惧怕成长,我怕长大以后会变成只会抽烟、叹气的大人。
那段时间,我总是把自己塞进比我身体小上很多的衣服里,我会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迈着不自然的步伐去上学,我在以独特的方式躲避成长,但班上总有几个人跑来嘲笑我。
“木乃伊!你脸上再缠上集权就变成木乃伊了!”那个男生指着我的脸,一直大笑,他夸张地拍着桌子。
我从来不知道木乃伊是什么,我涨红了脸瞪着他。
他的笑声吸引了很多人,几乎全班都跑围观我奇怪的穿着。刺耳的笑声越来越多,它们化作无数根针,一起扎向我的身体,最后我被痛哭了。
“你们安静一点!”坐在我后面的郑欢对着他们大喊。郑欢比我们都高,当时全班的人都怕她。她说完这句话后,围在我周围的人全散了。
世界安静下来。
那天下午,郑欢在教室门口等我,直到四周没人时,她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低头小声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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