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个小插曲,孟素与闵如的交集并不多。开春店里来了不少新样式,孟素常常一大早便出去,回老家里也是在书房待的多;吃饭也不在一起,安安睡得早,饿的也早,饭食送到房里,看完小家伙吃饭,孟素也饱了大半,囫囵对付几口便好;过了六点,闵如便姗姗来到餐厅用餐,餐食并不敷衍,可以说是精致,孟素听闻闵小姐是岭南人,早交待下去,每餐饭食,量虽不大,总有些特色的糕点,这个季节陵城鱼虾不多,但饭桌上总能见到。
起初闵如不爱出门,只在房里坐着;后来许是憋的无聊,除去屋里的小珍又不爱与旁的人说话,只是穿着软皮鞋在静园里走来走去,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与那不爱理人的懒猫福酥成了朋友。
孟素早交待过,闵小姐想做什么想看什么便由她去做,有需要多帮帮她,不必拦着。静园的人常年跟在孟素身边,都有着安静内敛的气质,但也不免偶有小丫头或老妈子议论上两句,先生几年虽不常回家,但最近也与夫人有修好的趋势,这下怎么带个女人回来,夫人还这样照顾她!
除去每日关心闵如的生活情况,孟素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那些话下人自不敢和孟素说,唯有王妈两次欲言又止,看到孟素自若的神奇又不好再说。总之,静园维持着以往的祥和,只是偶有闵小姐的软拖打在木地板上的啪啪声给静园添了些活泼。
一周相安,四月初八的夜晚,顾明周回来了。
早就打电话回来通知过,厨房早早就开始忙碌;安安听说阿爹要回来,午觉也兴奋的睡不着,早早爬起来扯着阿桃(侍女)到衣橱前,要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
七点刚过,顾明周出现在宅子玄关。
最先看到顾明周的是闵如,七点是约定的开餐时间,她刚好提着黑紫鎏金的旗袍边从楼梯上下来;“明周,你回来了”刚说出口,不待顾明周启唇便被一脆脆童声打断,“阿爹!”
两人回头,看到小丫头盛装打扮,甚是兴奋地像顾明周跑来,孟素倒被甩在身后两步。
被小丫头打断,闵如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可此时她注意到什么,又勾起笑,弯下腰,伸手握住安安胸前的蝴蝶吊坠,微屈着手掌将其固定在手心中,余下四指轻轻在吊坠表面扫过,像是把玩,像是欣赏,
“你这吊坠,倒是很不错呢。”
安安不明眼前的“怪阿姨”在做什么,但几年被孟素培养的礼貌已刻在心底,还是稚声稚气地说:“谢谢,这是我阿爹送给我的。”
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孟素看着好像没什么变化,闵如应该是得逞,红唇笑意更甚,低气压的,应该只有顾明周。
还是孟素先出声打了圆场,一如温婉动听的声音,“明周好不容易回来,大家也都别站着了,快到餐厅里去吃饭,厨房辛辛苦苦准备的,总要趁着热乎吃才好。”
顾明周半低头,嗓子微微出“嗯”声表示同意。
餐桌上话不多,饿久了的安安到了饭桌上便顾不得许久未见的阿爹,只是偶尔吃饭的空闲好奇打量上他两眼。
顾明周不时问问孟素家里的事,偶尔也与闵如说上两句话。
吃过饭,顾明周又要走。陈家有晚宴,宴会厅就在不远,总归要去一趟。
“闵如,你跟我来。”怪不得闵如今个在梳妆台前捣鼓许久,原来早就领了命令。听了顾明周的话,闵如拎起香槟边手包,款款走到顾明周身边。
顾明周穿了深黑色西装,身姿笔挺,黑色旗袍贴身又开了叉,更将闵如衬托得妩媚动人。两人看来有如一对金童玉女。
走到顾明周身侧,闵如却不急于走,背对着孟素母女二人,闵如自然将手臂圈在顾明周小臂上,顾明周没回头,撂下一句“不必等,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便和闵如手腕上款款走出了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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