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没毒,酒杯有毒。”
姜嬷嬷眼神毒辣,一眼便瞅出了其中原委,沉着脸丢下冯家姐妹,急步拉着姜沐夏到了厨房,打了水让她净手。
一连换了盆水,才敢罢休。
姜嬷嬷脸色铁青,向姜沐夏道歉,“姜姑娘,对不住,本想请你吃饭的,这……”
姜沐夏笑笑,边用力搓着双手,边无所谓地道:“不怪您,她给我倒酒时,我就看出来了。我坚定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以猜出酒杯肯定有问题。”
“真是没想到。”姜嬷嬷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帕子,眸子暗了暗,“她小时我也带过她两年,乖巧听话。没想到十年不见,她竟长成了这副恶毒心肠。”
姜沐夏接过帕子,不置可否。
两人回到东厢房时,冯思清正在斥责妹妹。
姜嬷嬷坐回了原位,冷眼看着她们。
姜沐夏坐到火炉前,拾起铁铲往炉膛里添了两铲子炭,懒得看她们姐妹两个表演。
她始终认为一口锅里吃不出两种人,冯思瑶品性不端,她这个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思瑶对她多次的出手,连带着让她对冯思清生出的好感消失殆尽。
“快给姜姑娘道歉。”冯思清一脸怒气地推搡着一脸不服的妹妹。
冯思瑶低着头,手指紧紧捏着衣角,她脚步沉重,身子僵硬着不肯向前迈一步。
冯思清恨铁不成钢的又推了她一把,“快去。”
两步之遥,如一条巨型鸿沟,冯思瑶跨不过去,也不想跨。她眼底狠意滔天,坚持自己没错。一个农家女,样样都不如她,凭什么跟她争她的小白哥哥。
可姜嬷嬷如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她,让她有气无法撒。
这位郡主身边的得力红人,唐仲白是她一手带大的,在这里她的身份权利形同郡主。一句话,便可让她前途尽失。
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姜嬷嬷面前撒泼。今日生了这样的丑事,她便清楚明白哪怕是成为他的妾室,都是不可能之事。
真是造化弄人,小贱蹄子命也太大了!
她心一横,强烈的不甘心直冲脑门。
心中暗暗誓,姜沐夏,既然我成不了他的枕边人,那你也别想如愿,我定要想法子毁了你。
当前,只有先脱身,才能报夺爱之仇。
冯思瑶假意各前迈了两步,扑通一声,冲着姜沐夏跪了下去。
她小声抽泣,忍着不甘道:“姜姐姐,对不起,我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吧!”
姜沐夏眸底闪出一丝厌恶,这种人还真是厚颜无耻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还想让她原谅?
她没有出声,手中的火钳子拨动着炉膛里的碎炭,没有原谅她的意思。
见她没有出声,冯思清斟酌替妹妹辩解道:“对不起,姜姑娘,是我没有把她教好。把她惯得性子骄纵,她还是个小孩子,求你原谅她一次……”
姜嬷嬷眼中尽是失望,冯家这两个女儿,都废了。
“冯姑娘,请你慎言。”姜沐夏回过身,眸中厉色一闪,樱口轻启,“你口中的小孩子,一次一次害我。请问,我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让她对我恨之入骨?”
“第一次,让人半夜往食肆大门上泼大粪。第二次,怂恿姜红杏去食肆闹事。这一次,更厉害了,到了要我命的地步。”
“这……。”冯思清一噎,这些事,她次次都是最后还得知,次次训斥,可她次次不知悔改,作为姐姐,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可是,今日生要人性命的大事,她不可不为妹妹出头求情。
这关乎到唐家人对父亲的态度,关乎着她们一家的命运。
见她说不出口,而姜思瑶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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