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枇一脸崇拜地看着无问僧,笑着回答:“老师,您每次一讲到生物医学,那一个小时简直就是小打小闹。这不叫得意忘形,这叫专业范儿!”
无问僧一听这话,心里那个美呀,暗暗夸奖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个弟子,关键时刻就是会夸老师。他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就你最懂事,最懂我!”说着,他还故意装出闻一闻的样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然后又捂住鼻子,逗趣地说,“马屁虽然闻起来挺香,但本质上还是屁嘛,不过你这份心意,我可是收下了!”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又愉快。
得到弟子的认可后,无问僧心里那叫一个美。他脑筋一转,决定还是用些接地气的例子来给这些在他看来略显呆萌、似乎有点儿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学生们开开窍。于是,他开口道:“咱们还是用喝酒这事儿来打个比方吧。有那么一种人,体内既有让脸变红的酶,又有让脸变青的酶,可偏偏喝一口酒就满脸通红。你们知道这种人叫啥不?”
王禹翔立马接话:“酒精过敏!”
“对头!”无问僧点了点头,“我就是这号人。而且啊,我很多东西都过敏。你们来我这院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花儿有啥变化?估摸着你们也没留意。去年我这院子可是种了126种植物,现在呢,就剩下110种了。有16种被我给淘汰了,为啥?因为这16种植物一开花,我这鼻子就不争气,开始流鼻涕了。你们可能没啥感觉,但我这可是立马就有反应。”
“大家得记住啊,过敏应激这玩意儿,跟刺激的量大小没关系,说来就来,是应激反应里最厉害的一种。”说着,他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指着白板纸上的坐标系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了,鱼的鲜味啊,主要是氨基酸和蛋白质搞出来的。鱼快死的时候,体内的激素啊、氨基酸啊、蛋白质啊都会变,这跟咱们喝酒后的变化差不多,有的人敏感,有的人不敏感,因人而异嘛。”他在白板纸画上坐标,在纵坐标上写上了“酸度”,横坐标上则标上了“鲜度”。
接着,他指着坐标系说:“动物到了拼死一搏的时候,身体里会产生乳酸,这时候氨基酸啊这些物质就消耗得飞快,鲜味物质就合成不出来了。鱼一死,乳酸还会继续发酵堆积,这就是酸度上去、鲜度下来的过程。”
说完,他又指了指赵不琼,解释道:“你们都觉得赵不琼吃鱼挑剔得离谱,其实她说的‘死气’,就是对这个‘酸度’和‘鲜度’特别敏感。就像我对酒精过敏,对很多花粉也过敏一样,本质上没啥区别。”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种敏感啊,跟量的多少关系不大,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能感觉出来。所以,不琼啊,你就是那个‘水生动物肌肉烹饪后酸度与鲜度应激敏感者’。这样大家应该能明白了吧?”
无问僧没用那些高深的生物医学术语和分子式来讲解,他提出的酸度和鲜度这两个概念,虽然不一定跟生物医学上的定义一模一样,但大家听着都挺容易懂。他们也终于能理解和接受赵不琼的“死气”观了,不过现在换了个更专业的说法,叫“酸度与鲜度极度敏感者”,再也不是李一杲担心的那种“玄学”了。
在无问僧心里,他们或许只是一群小菜鸟,但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们可都是满腹经纶、聪明绝顶的角色。没多久,他们就领悟到了这个概念的金贵之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后来推迟回家,非要在酒店多赖两天,继续深入探讨的原因。
到了第二天,他们从无问僧那酸度、鲜度的概念里,挖掘出了项目的核心价值和发展策略,还整出了个新名词——“海鲜活性曲线”。说白了,就是用“鲜度”和“酸度”这两个指标,来给海鲜的活性打个分,这样一来,海鲜好不好,就有了个明确的评判标准。
于是,他们又去找无问僧求教。无问僧还是那副慷慨大方的样子,又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只要他们稍微一撩拨,无问僧的“演讲模式”就立马开启,不讲个一两小时,他是绝不会罢休的。好在大家虽然多半听不懂,但等无问僧的“演讲模式”关闭,恢复正常后,他总能想出点办法,让大家明白其中的门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年初十的下午。无问僧又经历了一轮“演讲模式”后,显得有些疲惫和懊恼,说自己不该被这几个学生“忽悠”了,累得够呛。他嘀咕着,还不如去摆弄摆弄假山,继续装点自己的仙境呢。大家一听无问僧这话,就知道是时候撤退了。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们还是跟无问僧道了别,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各奔东西。
李一杲和赵不琼从无问僧那里得到了一堆宝贵的理论指导,心里那个激动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们恨不得立马飞回家,跟家人商量凑钱启动项目。大年初十晚上,他们在酒店跟师兄弟们简单总结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别。李一杲和赵不琼在酒店住了一晚,大年初十一一大早就退了房,开车直奔深圳而去。
路上,他俩翻出在无问僧那儿录的音频开始快放,可还没听完一小半,就发现已经快到家了。李一杲瞅了赵不琼一眼,打趣道:“咱们是先回咱的小窝,还是先去岳父大人那儿报个到?”赵不琼秒懂李一杲的意思,琢磨了一下,说:“这几天脑子都快转冒烟了,还是先回家补个觉吧,你看你,眼圈都快成熊猫眼了。”
李一杲听了,心里暖洋洋的。他知道,赵不琼这是心疼他呢。确实,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再加上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早就累得不行了。于是,他点了点头,方向盘一打,车子就稳稳地驶向了自家小区。
车子一进小区,李一杲就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停车位。两人下了车,肩并肩走进了电梯。到家后,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卧室而去。这一觉,他们睡得那叫一个香,仿佛把这几天的疲惫和紧张都扔到了爪哇国去了。
......
要说这三天里谁收获满满,李一杲和赵不琼这对夫妻当仁不让,紧跟其后的,非陆静莫属了。陆静也在深圳扎根,所以大年十一一早,李一杲送走师弟师妹们后,本想捎上陆静一起回深圳。没想到,陆静却临时变卦,支吾着说:“大师兄,我坐你的车老晕车,还是高铁靠谱些。”李一杲一听,心里直犯嘀咕,毕竟陆静坐他车往返广深那么多次,从没喊过晕,刚想开口问个究竟,多亏赵不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免得陆静尴尬。赵不琼随即对陆静笑道:“小师妹,我们送你去南站怕是会拖你后腿,不如你先打车过去吧?”陆静连忙点头,匆匆道别,拉着行李箱就离开了惊乎酒店。
看着陆静远去的背影,李一杲一脸茫然地问赵不琼:“咋让小师妹自己去南站了呢?就算她不想跟我们拼车,咱们也该送她一程啊。”
赵不琼笑着摇了摇头,说:“嘿,你还没看出来吗?她不是不想坐咱的车,是想单独去找老师,就是不好意思明说。”
李一杲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他知道陆静是师兄弟七人里唯一没站他队的,心里肯定有自己的小九九。他琢磨了一会儿,一脸狐疑地悄悄问:“夫人,你说小师妹是不是也想自己创业,就是抹不开面子说?”
赵不琼点了点头:“八成是!所以她才想单独去找老师聊聊。”
那么,赵不琼这猜测到底准不准呢?陆静离开惊乎酒店后,拦了辆出租车,可刚开出去百多米,就让司机停车了。她说先不去南站了,司机正想发牢骚,却见陆静已经扫了车上的二维码,把去南站的路费给结了。司机顿时喜笑颜开,连忙下车帮她搬行李箱,点头哈腰地说:“祝您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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